一定要上头

#我流跟原著走的古风设定下的文，详细设定请看合集第一篇

#关于花：拥有强烈自我的人灵魂爆发时的在外体现

#写作助力：我伟大的亲友虚安

#张佳乐224生日快乐！

  

那一年，百花谷所在的那个山头还没那么动乱。毕竟本来就不是个好地形，明明挨着苗疆那边，却寸草不生，被乱石与枯木占了满山，谁都没兴趣来看一眼。

直到有两伙流寇的头子同时看上了这片山，两边人都认为这山好，易守难攻，气候不错也能存粮。于是两方人马聚在山上，混战持续了很长时间，长到除了两边的头，几乎没有多少人还活着了。但对方本来人就更多，领头的还是个在江湖上混了多年狠角色，阴招混着强斗，让另一方的初生犊子几乎很快就要全部折在这里。

而这另一边的流寇头子——孙哲平，身上新伤叠着旧伤，他用自己那把重剑撑着身体，舔了舔嘴，笑得像个疯子。

他想，自己应该要死了，死在这座山里，带着那些未完成的、可笑的傲气。他高仰着头，盯着那把劈向自己的刀，周围的一切慢放成他回忆的走马灯，世界仿佛都变成万籁俱寂的样子。

但他忽然听见一声弩箭破风而来的声音。

对方的刀最终还是没落下来，他看见血花从对方的身上炸开，紧接着是一大片的惊呼。

“首领！首领死了！”

“他们还有人！他们…!@#%*”

孙哲平眼里落进一抹艳红的颜色，他稍微怔了一下，心想这是不是自己已经死了，见到了神仙。但他忽地看见那把刀似乎还要落下来，于是他的动作比思考更快，伸手护着这抹红，用自己的剑给予了将死之人最后一击。

“喂，你…”被他揽在怀里的人似乎也愣怔了一下，但对方很快回过神来，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接着笑出声，“他们的头儿死了，就剩下其他人，我俩能处理掉的。”

孙哲平轻轻哈了一下，然后强撑着身体，提着剑站到了这人的身侧。

他想，果然在这个抱负还没实现的当下，自己命不该绝。

“来啊，一起。”

明明是刚刚见面的两个人，但却像是有着与生俱来的默契一般。 箭矢和刀刃为对方的行动铺着路，斩落掉靠近他们的所有人。

在和眼前人并肩作战的时候，孙哲平眼里的那些关于未来、关于武林盟主、关于这座山、关于自己和这个人的场景，忽然都变得清晰起来。

那些原本只是虚无缥缈的想象，就在并肩的此刻忽然同现实清晰地融合在了一起。

仿佛破士而生的花芽。

或许是因为群龙无首，又或许是因为所有人都被这两个疯子吓到了，直到鲜血把这片荒漠一样的半山染成来人发丝一样的红，这场争夺战才算正式落下帷幕。

孙哲平有些脱力，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去看了那个突然出现在这救他的人——红发的少年明明才到不久，却伤得比他还重。

他的呼吸停滞了一下，像是被少年身上大片的红吓了一跳。

“喂你…没事吧？”孙哲平晃了晃对方的肩膀，“还活着的话吱一声，我带你下山找医馆。”

“喂什么喂啊…我又不是没有名字…”红发少年拍拍孙哲平搭在他肩上的手，露出个有点嫌弃的表情，“我叫张佳乐，还有我没伤很重只是有点累了，这些血不是我的。”

孙哲平被张佳乐莫名的无厘头逗乐了一下，于是他挨着对方坐下来，把目光重新投回尸横遍野的荒野。

“你为什么会帮我？”孙哲平终于问出这个问题，然后他顿了一下，眼前还留着关于未来的影子。

于是他问了第二个问题：“或者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都帮你把地盘抢到了，你现在这是在赶我走的意思啊？”张佳乐斜眼看一眼孙哲平，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音调忽然变得轻快起来，“不是你说的要自己成立个帮派去抢武林盟主的位置吗，怎么，我几天没联系你就把这事忘了？落花狼藉，你好狠的心啊。”

孙哲平终于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的言行似曾相识的原因所在——他刚带着他那武林第一的梦从京城出走的时候，曾四处张贴招揽有志之士的告示，几乎全部石沉大海。但还是有一个人给了他回应，对方称自己的名字是百花缭乱，在苗疆一带发展，希望可以见一面共同商议这件事。包括这个山头的地段好，可以在这里见面，把这里当成未来的根据地。

于是孙哲平想也没想地带着他那些手下来了苗疆，直到和另一伙流寇发生冲突。

“是你啊。”孙哲平舒了一口气，不自觉地勾勾嘴角，“我原本以为你不会来了，因为那些死了的人都不像你。”

“少在这咒我了。”张佳乐自来熟似的扯过孙哲平衣角还干净的布给自己稍微包扎了一下，他的眼睛里带着些笑，扭头撞上孙哲平投来的目光，于是他向孙哲平伸出手，无辜般地歪了歪头，“休息好了没啊哥，休息好了带我去医馆呗。”

孙哲平第二次被张佳乐逗乐了，他重新站起来，回身握住张佳乐的手。

“你的技术看起来不错，要不要和我一起来个组合？”

张佳乐眨了下眼，想也没想的点点头，笑得更盛。

“那我们的组合叫什么？双花？”

孙哲平手上用了些力，把张佳乐从地上拉起来，让两个人贴得很近。

“双花哪里够，要百花才好。”

“以后就在这儿安定吧。”孙哲平重新抬起剑，剑尖对准山巅唯一还长青的树，“这儿就叫百花谷了。”

“你还没跟我说过你名字，总不能一直叫你落花狼藉吧。”

“原来你不知道…我叫孙哲平。”

“我上哪知道去，你又没跟我自报家门。”

“行行，我的问题。”

“我靠…你什么语气？算了，但是我还挺想知道你怎么在那招人帖上写这种名字？要不是你乐哥慧眼识珠，不然谁看见那名字会理你啊！”

“怎么了百花缭乱？我看你不是也挺乐在其中的吗？”

“……”

“行了慧眼，少说两句得了，再往前点儿就到医馆了，你省省力气。”

孙哲平说完这话的时候，重新拢了拢圈在张佳乐腰间的手，以免对方因为体力不支从自己身边跌下去。

这会儿正遇上朝阳初升，俩人互相搀扶着走向开始逐渐变得熙攘的集市里，影子重叠在一起，像一个拥抱。

没人知道这两个愣头青一样的年轻人未来的时间里会在江湖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会带给江湖多少全新的东西。

于是百花谷的山巅在这时忽然绽出两朵红——像那轮新升的太阳。

百花谷的名号是在新一届武林大会上打响的，孙哲平和张佳乐的名字紧挨在一起，高高悬挂 在排行榜上——仅次于去年的第一帮派嘉世。

重剑与弓弩的交互撕裂了每一个对手的攻势，血星子溅得漫天，华丽又无解。

繁花血景的威名也响彻了整个武林，听到的人无不退避三舍。

似乎就从百花谷声名大噪、新鲜血液进入谷中开始，百花谷的山头上便生出一片奇观来。

诞生在孙哲平和张佳乐第一次遇见的那块地方——远看有近看无的花生长得浓烈，仿佛是不存在于这个世间的绝景。漫野的花瓣随着风摇曳，似幻境里的彩霞一般，把整个山都染成艳丽的颜色。

张佳乐第一次发现的时候，跟孙哲平调笑说你取这名字真好，现在这真是名副其实的百花谷了。

不过他们都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片幻象，就连皇风的驱魔师大当家也解释不清。田森站在山头，摸着下巴思索了很久，说只要对你们的精神或者身体没什么影响就不要去太在意，就当养了一山不用照顾的花儿呗，挺好。

说来确实也奇怪，这花入夏的时候开始开，要到冬末才消散。花色又像是跟两位当家的心情紧密挂钩的，于是似乎每个月甚至每天的花色都不太一样。

在百花谷刚参加武林大会的那一年，虽说积分领跑，但惜败于另一个老牌帮派，因此没能站上决赛的擂台。于是这年的花仿佛也被欣喜的情绪浸染，盛放着金粉色的瓣，像是充满希望。

第二年，百花谷终于是站在了决赛的擂台上——以积分榜第一的身份。

直到上任武林盟主的长矛捅破这片繁花血景，将他三连胜的桂冠摘下。

谷中的花颜色变深了些，还夹杂着些残破的影子。

“我们才出来几年，有这成绩挺好。”在回百花谷的路上，孙哲平看张佳乐似乎还对失之交臂的第一耿耿于怀，于是他下意识地胡乱揉一把张佳乐的脑袋，“我俩还能打很多年呢，别担心，我们还有机会。”

又一个第二年，武林里有才华的、有天赋的新人喷井而出，百花谷的风头暂时被盖了过去。于是这一年，百花谷中的花比起前两年的锦簇，稍许清透柔和了些。但最深的地方仍然像是浓稠流动的血，像装着他们的、装着百花谷的全部野心。

直到第三个第二年。

百花谷谷主在最后一场比武后消失不见。

紧接着百花谷谷主因伤病退出江湖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

张佳乐把自己在谷中关了三天，百花谷里的花也从那天开始变得暗红，甚至开始凋谢成黑色。

他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他和孙哲平的房间里放着的一盆铁海棠——枯死的铁海棠。

这是他那天突发奇想养盆真花的时候，孙哲平劫镖路上给他带回来的，说好养也不容易死，想起来了浇浇水就行。

但是铁海棠也死了，就像他以为永远不会离开自己的孙哲平也离开了一样。

于是张佳乐把枯死的花连盆一起扔下了悬崖。

百花谷的二当家在这一年坐上了谷主的位置，在表面上看来，百花谷同之前没有区别。

他们依然可以把江湖搅乱成腥风血雨的样子，依然能在劫镖的路上拔得头筹，依然威名远扬，依然高挂在帮派之争的排行榜上。

似乎少了一个人，对百花谷也没什么影响——只是谷中遍野的花再也没变成过那样柔和的颜色。

而在来年，全武林都见识到了张佳乐到底有多疯。

疯狂的百花，试图燃尽一切的百花，在小小的擂台上，肆意盛放着。

可惜的是，张佳乐再一次倒在了微草堂堂主的灭绝星辰下。

那年的百花谷，满山都是疯狂的火红色，随着时间入秋，红色的山头遍得深邃又暗沉——像是花了一个夏天来凝固的血。

破败的死黑色蔓延开来，起风的时候，仿佛一块被烧焦的破布，虽然火星子还没灭，但人人都能看到它没有未来的未来。

张佳乐就是在这个张佳乐接到来自霸图的邀请的时候，进行了长达一炷香的沉默。

他还记得前不久、他劫镖路上遇到了前嘉世当家叶秋。对方拉着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天赋异禀的年轻人，一个回马枪杀回武林，明白地告诉所有人自己就是要来争这个第一。他有点火起，他不知道这个蝉联三届武林盟主的家伙怎么还会执着于那个头筹。

“第一这种东西，当然是多少也不嫌多啊。”叶秋神秘地笑笑，“我看你也挺惋惜的，不然我今天也不会在这遇到你了对吧？”

叶秋的确是没说错，因为张佳乐隐退之后没多久就开始坐不住，他经常做着乔装去比武大会看看更争奇斗艳的武林人士，把拳头捏得很紧。

想再一次站到那个擂台上去。

想赢一次。

“我能确认一下吗？”张佳乐最终还是接过了来自霸图的名帖，指节用力，“霸图真的有我能胜任的位置吗？”

“我们当家的说了，霸图有前辈的位置。”来送名帖的后生毕恭毕敬地转述着霸图大当家韩文清的原话，“因为我们霸图的目标，从来都是争第一。”

于是张佳乐终于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对着霸气雄图帮派大门的方位，欠身鞠了个躬。

在百花谷前谷主复出加入霸图匪帮的消息满天飞、口诛笔伐的声音铺天盖地的时候，当事人已经开始带队忙着跑劫镖的任务了。

“我没想到你也被找来了，老林。”现在镖车还有段距离，所以张佳乐蹲着掩体后面还算悠闲，他扭头看向难得和他搭档的新同伴林敬言，调笑了一下，“呼啸山庄怎么舍得把你放走的，你能力应该还不至于…”

但他忽然噤了声，毕竟呼啸山庄找来代替林敬言位置的新人，是从他们百花谷出身的。

“没事，本来帮派也该是有能力的人坐高位的。”林敬言摇了摇头，不可否置地轻笑了一声，“只是你也知道我们呼啸山庄是靠什么起家的，上回听方锐说新来的那小孩适应不了我们每天做的事，两个人矛盾挺大。”

“你跟方锐私下…还有联系？”张佳乐眨了眨眼，一点羡慕的情绪在他眼底转瞬即逝，“你今年秋天就要跟他站在擂台的对立面了。”

“我觉得他看起来没那么难过，或许是觉得我来霸图比继续待在呼啸被长老甩脸色好。”林敬言摇摇头，“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他，毕竟我不在的话被甩脸色的估计就是他了。”

他俩话还没说完，忽然接到了放哨的队员的报告。

“报——这边埋伏的帮派有点太多了。”放哨队员压着些声音，“跟前几天的情况差不多，但是今天这多了百花谷和叶秋…他带的那几个小帮派的结盟。”

“叶秋那边没事，我接触过，几乎都是新人又没怎么被系统训练过，其他几个大帮派也会有人出手去阻挠的。”张佳乐收敛了玩闹的情绪，挥挥手，“除了经常提到的兴欣的那几个人，如果还有变数优先来叫我，老林得管另一头…！！”

但忽然爆发了斗争，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

“你们不着急，先等其他帮派的上去铺铺路。”林敬言和张佳乐使了个眼神，两个人心领神会地分头开始行动，“大部分人你们都交手过，彼此实力都清楚，但我们这边有我和张佳乐盯着，除开叶秋那边特殊情况其他的我们能应付过来。”

“对，我们首要目标肯定还是镖车，所以其他人你们先应付一下就行。”张佳乐窜到另一头，“一会儿后面有大情况再来叫我，我去镖车附近看看！”

结果后面还真出了大情况，霸图的人连滚带爬地来搬张佳乐这个救兵。

“乐哥，救一下！”来人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兴欣有个没见过的拿剑的太厉害了，快回来看一下，不然一会儿我们后排全得完蛋。”

张佳乐挑了挑眉，心想叶秋又去哪挖来的新人，怎么江湖里遗落的明珠都被他捡回去了？结果到了后方战场一看，他瞳孔地震着愣在了原地。

“乐哥，就那个人。”领他来的人似乎没注意到张佳乐的不对劲，“乐哥，乐…！”

他被张佳乐的暴起吓了一跳，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张佳乐已经冲近至兴欣那新来的高手身边。

孙哲平听到弩箭破空的声音时条件反射地扭头躲了一下，然后被跟着箭一同出现在自己身前的暗器惊到，快速抬剑才架住这一击。

他低头，对上张佳乐猩红的眼睛。

“哈，孙哲平。”张佳乐像是被气笑了，握着暗器的手力气更大，“你不是伤得再也打不动了吗，怎么，现在出现在这是找死？”

他根本没给孙哲平留说句话的空间，近身与远程的手段一同爆发，骇人的箭雨让周围的人根本不敢靠近，他们两个似乎在这片混战的场地里开发了一块单对单的擂台赛。

这依然是一场盛大绚丽的繁花血景，只是这次的剑和驽都对准了对方。

张佳乐现在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尤其当他发现孙哲平的利落动作和从前别无二致的时候。

“你他妈不是还能打吗？！”张佳乐第一次完全爆发出被自己消化了两年仍在积蓄着的的情绪，声音颤抖得要命，手上攻击的力道却分毫不落，“好、就算你手废了打不了太久，那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孙哲平。”张佳乐忽然停了手，他抬头盯着孙哲平的眼睛，几乎咬牙切齿地骂出声，“你把我当什么了？”

“喂老孙，站那干嘛呢，收拾收拾往前边靠了啊。”忽然有声音插进来，张佳乐扭头看一眼，是叶秋在招呼。叶秋看到这两人站一起也愣了一下，他想了想，给孙哲平留下一句没事把张佳乐拖在这也行，就马不停蹄走了。

“你去兴欣了？”张佳乐第二次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你还能打你第一时间不回来找我而是跑去叶秋那小作坊？！”

“你明明也还想打，你明明也放不下，你为什么…”

“对，我就是放不下江湖。”孙哲平听见张佳乐话里藏着些微弱的哽咽，于是他点了点头，不可否置。接着他顿了一下，补上一句，“还有你。”

张佳乐愣了一下。

“我知道你的心情，张佳乐，但是我没资格回来拖累你。”孙哲平终于有机会说他想说的话，他揉揉自己的手腕，叹了口气，“我听到你加入霸图的消息了，所以我更不能回来联系你，以你的性格如果真接到我消息你会干什么我随便都能猜到。”

“你肯定是想着我俩一起回百花谷，再跟武林第一死磕几年。”孙哲平不给张佳乐反驳的机会，伸手点了点对方的脑袋，像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接着开口，“张佳乐，你前两年根本就不是在为自己打，你是在想给百花谷留个第一。我俩要真回去了，你想的还是给百花谷留个第一。”

“你不欠百花谷的，倒不如说百花谷欠你这个开创者挺多的。”

“既然已经决定了挥别过去，就把这种念头给我断干净。”

“你得为自己争取第一，得为自己赢。”

孙哲平听到对面有人叫，于是他把张佳乐的弩扶正，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有人来找你了。”

“去吧。”

张佳乐觉得自己得和孙哲平聊聊，但是他发现自己还是不知道去哪联系孙哲平。

于是在霸图对上义斩的那场对决之后，张佳乐把孙哲平堵在了义斩天下的营地门口。

面对自己现任老大楼冠宁投来的疑惑目光，孙哲平摆摆手，说没事你们先走。

等两人身边终于安静下来，张佳乐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今天打得很好，比我上次见你还刁钻了些，挺好。”最终还是孙哲平先开的口，他下意识想去呼噜一把张佳乐头顶上乱炸的毛，但克制住了，“那今天找我什么事？”

“没有，就是来联络一下感情。”张佳乐打了个哈哈蒙混了一下，然后他伸手扯了一下孙哲平的袖子，“能不能跟我去喝酒去，我有点馋了，但是老韩张新杰老林都不怎么喝酒。”

张佳乐想的是能不能把孙哲平灌醉、听听对方可能还有的没说完的话，结果是自己真挡不住酒味的诱惑，先把自己喝懵了。

孙哲平看着趴桌子的张佳乐，忽然笑出声。他想，这么多年没一起喝酒了，张佳乐酒量怎么还这么差劲。

于是他把张佳乐从桌子上捞起来，随手给小二塞了点碎银，背着张佳乐往外走。

“你们营地在哪呢，送你回去。”孙哲平问，但是没得到回音。他想是不是张佳乐已经睡着了，于是打算先把人带回自己那去。

“大孙。”孙哲平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黏黏糊糊的，“你凭什么前几年一点消息都没有，你凭什么不联系我…”

“他们都说我那几年挺疯的，有吗，感觉还是没你疯。”

“上次在列屏群山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想谴责你了，你都没给我说话机会。”

“你送我那花在你走的时候死了，所以被我扔了。”

“嗯…对不起你的花…但是你什么时候送我盆新的？”

“还有…”

张佳乐絮絮叨叨了半天，忽然顿了一下，然后笑出声。

“有点丢人啊你别笑我。”

“我真的很想你。”

孙哲平的脚步停了一下，然后他郑重其事地嗯了一声，把语气放的很轻。

“这不丢人。”他喃喃，“我也在想你。”

像是得到了什么心满意足的答案，张佳乐的脑袋在孙哲平背上胡乱蹭了蹭，呼吸变得平静不少。

“对了大孙。”张佳乐忽然收紧了环在孙哲平身前的手，“我们什么时候回百花谷看看吧，就看一眼。没别的意思，我就想看看于锋那臭小子有没有欺负我徒弟…看看，百花谷还好不好。”

“嗯。什么时候都行。”

张佳乐醒的时候发现周围环境陌生得很，他身上莫名的还有点腰酸背痛。

他抬头看了一下，看到这个房间的窗台上放着一盆熟悉的花。

这会儿太阳刚好能照进来，于是铁海棠的红色花瓣上镀上金，有些熠熠生辉。

孙哲平就在这时候推门进来的。

“这几天天气还行，我打听了一下最近百花谷人也挺齐全。”孙哲平靠在门框上，冲张佳乐抬了抬下巴，“送你的花，这回别给我养死了啊。”

“我靠…”张佳乐的脸上热了一下，昨晚断片的记忆在这时全部复苏，让他有些口干舌燥的，“上回死的那盆不是我养死的别赖我啊。”

“行了，收拾收拾起来吧。”孙哲平笑笑，“最近你们霸图都没擂台，正好天气也不错，趁现在回百花谷看看吧。”

“我听说百花谷的花又开了。”